長期沒有自信的彤子

這裏只是一個寂寂無名名為彤子的寫手(´・ω・`)發文純粹看緣分,產量不高,但感謝願意來閱讀我的文章的每一位,也請各位多多指教(鞠躬)

[onkm] 大叔不想當大叔了

*神谷視角

*雖然時間線是生日但是並非for生賀的舊文來的←

*並不算長

*文筆不好望見諒

*不要過分代入三次元







神谷浩史的實際年齡無可否認地歸納於「老」的組別,但試問十個四十代的人之中應該有九個人都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承認這個事實,那怕以「大叔」對外自嘲的他亦毫不例外。


日月如梭,轉眼間渡過的四十多年間受盡社會的壓榨、歷經冷酷的人情世故、接納日益衰退的身體機能……清一色都是一些令人痛心疾首的事情,不僅叫人提不起勁來,甚至逼使人們大喊一聲:「不想長大!」


「大叔~!」


遠方傳來一把軟綿綿的喚聲,伴隨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小野大輔走進了客廳。神谷浩史原本悶悶不樂地躺臥在沙發,但因為被驀然打斷了思緒,他反感地露出生人勿近的臉色回應:「甚麼事啊?」


「今天是大叔負責洗衣服的日子,我是來提醒你的。」小野大輔回答。


「我知道了,我會做的。」畢竟這是早前就達成雙方共識的決定,神谷浩史也不會蠻不講理的推卸責任,於是他表示明瞭一般站了起來。


「那麼為了慰勞大叔,今天就由我來煮一頓美味的咖喱飯吧!」小野大輔展現出燦爛的笑容,看起來這邊的鬥志略高一籌。


提起「咖喱飯」三個字,神谷浩史好像能夠嗅到微辛的香氣分子正在鼻黏膜上輕輕彈跳,從唾液腺分泌出來的唾液亦好像隱藏着同一種味道,蔓延至整個口腔,成為做家務的推動力。


在準備工作之前,他轉身瞪着一臉寫意的小野大輔,警告道:「小野くん,從現在這一刻開始不許再喊『大叔』!」


這個歸這個,那個歸那個,有事情並非以「咖喱飯」就能一筆勾銷的。




歸根究底就是小野大輔隨隨便便將「大叔」掛在嘴唇邊,這個名為「老了」的感覺才會不斷不斷的放大,大得變成了一個複雜的迷宮。


「お…神谷さん,為甚麼突然間頒佈這樣的禁令?」小野大輔猶如可憐兮兮的小狗似的趴在門框問道。


「我不記得我的名字是『お神谷』呢。」神谷浩史猛地盯着轟隆轟隆的晃動着的洗衣機,靜心等待。


遭受一次尖酸刻薄且露骨的挖苦後,小野大輔重整旗鼓,問:「神谷さん,為甚麼啦?」


「因為我不想聽見你把我叫作『大叔』。」神谷浩史如實作答。


「但這是事實!神谷さん真的是大叔!」小野大輔堅持己見,完全看不見問題的癥結。


「都叫你不要叫『大叔』!」面對不聽話的孩子,以拳頭作為懲罰也是人之常情。不過,因為小野大輔是更加不聽話的孩子,所以他得變本加厲的說:「你再說一次,就給你加上懲罰!」


「大叔!這樣太不合情理吧!?」


「好的,第一次。」神谷浩史指向小野大輔。根據多年來收錄DGS的經驗,通常這類型的禁言遊戲都是他較為得心應手,笨拙的小野大輔動不動就會脫線,只是這麼完美的犯規實在是有點兒出人意表的。


「欸!?開始計算了嗎!?」小野大輔大吃一驚。


「即時生效。」這是神谷浩史剛剛定下的。


小野大輔的臉容頓時模仿出那幅名畫《吶喊》一般扭曲起來,「大意了……」他趕忙擺出動畫收錄時常用的帥哥聲線呢喃細語,似乎是打算以這個破綻百出的方法來掩飾剛才的震驚,更甚是假裝鎮定。


真遜色,神谷浩史腹誹。


「那那那…神谷さん,懲罰是甚麼?」


「這個還沒想到,めんご。」神谷浩史蹙起嘴角模仿出不良仔的模樣來道歉。


「還沒想到就不要開始懲罰啦!」小野大輔並抱不平。


「晾衣期間我會思考的了,你快點去煮咖喱吧。」神谷浩史擺手打發小野大輔,再是這樣吵下去只會阻塞他的思路。




小野大輔離開洗手間之後,激昂澎湃的機械運作聲在細小的空間回盪,聲音擊向牆壁再反射至耳窩,大肆挑撥平靜的心境。


「大叔」這個稱呼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出現,一而再,再而三,回過神來小野大輔就樂不可支的喊着,還傳到其他人的耳邊。大叔雖然是大叔,可不想無時無刻都被喊着大叔,簡直就是可怕的催眠。


明天過後自己將會正式踏入四十四歲,青春歲月老早就一去不回頭,再伸手也觸不及。他倒是抱有這種自知之明,但是自尊心高的人類並不會輕易屈服,還愛垂死掙扎一番。


正因為今天是四十三歲的最後一天。


晾衣的過程絲毫不受小野大輔的阻撓,畢竟雙方在午飯過後都需要進行錄音工作,所以他們都想盡家庭的本分,免除後顧之憂。


他兩袖清風的返回客廳,小野大輔這時候端着兩碟熱騰騰的咖喱飯走出廚房,兩人恍然間對上視線,小野大輔就笑逐顏開了。


「大叔,可以吃午飯了!」


「好了,第二次。」


小野大輔這張後知後覺的驚愕臉果真是令人百看不厭,神谷浩史心想這就是自己每次都會下意識地捉弄的對方的主要原因吧。


他拉開座椅坐下,輕描淡寫的說:「我想好懲罰內容了。」


「是甚麼?」小野大輔緊接而坐。


「你叫了多少次,就買多少塊蛋糕回來吧。」


「不就是大叔想吃蛋糕嗎!?」看來在這十多年間的打交道,小野大輔已經對神谷浩史的嗜好瞭如指掌。


相反,神谷浩史也不甘示弱。「第三次。你真是太不擅長了吧。」他覺得就算是笨蛋也沒可能在兩分鐘內重蹈覆轍的。


小野大輔一頓,「不就是你想吃蛋糕嗎!?」改口道。


「不要痴心妄想更正了就會撤銷懲罰。」神谷浩史可不會被這種低級手段蒙蔽雙眼的。


「沒辦法,太順口了。」小野大輔無奈地搔着頭兒,示意着本人都是束手無策的。


「就是因為你喊得太順口了,我才希望你會守規矩。」神谷浩史也是束手無策的,對於小野大輔對他的稱呼一事。


飽受苦頭的小野大輔終於懂得知難而退,努着嘴咕噥:「我會努力去喊『神谷さん』的了……」


要做還是可以做到的,看來小野大輔的本意都不是壞的。


「…神谷さん!」


「甚麼?」


「我忘了把沙律拿出來……」小野大輔擺出傻乎乎的樣子。


「才不是『うっかり小野D』的時候!快點回去拿!笨蛋!」然而面對小野大輔的裝傻把戲,神谷浩史都心裏有數了,反正露出那麼蠢笨的表情都是意味着不祥預兆的。


小野大輔嗚嗚咽咽的被趕進廚房,神谷浩史仍是在叨叨絮絮。


「真是的……吃飯怎麼可能沒有蔬菜的?蔬菜對身體有益,這個年紀就更加需要進食多一點蔬菜,不然當身體出毛病的時候,你就頭大的了……」


「出現了!大叔的發言!」雙手捧着一碟沙律走出來的小野大輔吐槽。


被這麼一說,神谷浩史馬上閉嘴,此事怎麼說都是他的話引導小野大輔的,即是說始作俑者正是自己,他為自身的誤導和潛意識而嘆息。


「不計算嗎?」小野大輔誠惶誠恐地詢問情緒莫名地下降的神谷浩史。


「不,計算的。」神谷浩史答道,隨即看見小野大輔露出不甘心的臉色。


不過他也得加緊注意才行,為了將大叔變得不像大叔。





下午的收錄與小野大輔一起進行,不曉得是否被工作佔用了大量的腦部空間,在有限的交談時間中,小野大輔也能四度踐踏地雷,明明他已經小心翼翼地避免誤導對方,怎料到自己是杞人憂天,因為小野大輔不管誤導與否都會犯規的。


唉,這個又是笨蛋(バカ)又是愚鈍(ポンコツ)的小野くん。


冷下頭腦仔細一想,嚴懲只是他的一時意氣用事,剛好明天就是生日,又剛好聽見出自小野大輔口中的一聲「大叔」,心裏感覺不爽了,就做出如此反叛的事情。看着這麼孩子氣的自己,他寧可做回一位大叔更為順心。


回家跟小野大輔取消懲罰吧,應該還來得及的。


與還需要應付晚上的錄音工作的小野大輔分道揚鑣,他獨自一人踏上回家的路途。挨近山腰的鹹蛋黃苟延殘喘似的散發出鮮艷的橙黃光芒照射大地,同時間將地上的一切的影子拉得愈來愈長,紛紛渴望伸手接觸地平線最遠的一點,而他更希望可以伸手觸及自家。


「にゃーにゃー」


每當神谷浩史在準備糧食,貓咪老師都會自動自覺的湊近過來,雀躍地搖晃着小腦袋,等待主人抽手之後,急不及待地埋頭往盤子享用美味的晚膳。這是貓咪老師最乖巧的時候,無論他怎樣撫摸,都毫不反抗的,惹得兩手空空的主人都雀躍不已。


「好了…我也吃晚餐吧。」他自言自語,放開了毛茸茸的小可愛,接近回家順道買下來的外賣飯盒。


自從扎根於東京,一人吃飯已經成為了屢見不鮮的風景,要是感覺渾身不自然,那就開啟電視機,讓房屋熱鬧起來。——個人生活大抵就是這樣子,或者說同居人不在的生活就是這樣子。


吃飯,哄貓,觀賞黃金時段的電視劇,洗澡,哄貓,檢查台本,哄貓,檢查台本。


頭頂的時鐘顯示出現時間為十時三十分,然而小野大輔仍未到家。時間的逼近與屋內的寂靜使他惶恐不安,漫無目的地在屋內踱步,揣摩着錄音延誤的機率,同時間擔憂着小野大輔遇難的可能性,眾多的猜疑在腦內發生激烈碰撞,結果釀成思緒的大混亂,他匆忙地拿出手提電話進行急救。


「在哪?」


訊息沒有立刻回覆,當他繞了第二圈的時候才收到提示。


「回家中!」


神谷浩史想去吐槽這個答案過於簡略,但如果這時候深入打探對方的實際位置只會反映出他掛念對方的一面。忐忑不安的他沉着氣,將手提電話擱置一旁,繼續埋首於多姿多彩的字海之中。


時針又走了一圈,在心房徘徊的違和感愈益增強——這個靠近終電的時間,小野大輔到底去哪了?


「需要接你嗎?」


如果真的是因為工作關係而待久了,又或者在居酒屋喝多了,那麼他主動提出駕車接送也是合情合理的關懷吧。


「不用了,很快就回到。」


小野大輔的來訊散發出要對方安心的氣息,但囤積在神谷浩史體內的焦慮輕易地掩蓋過去,他挑剔着小野大輔的兩個回覆根本就是大同小異,毫無誠意可言。


為甚麼只是想說一句話都這麼困難呢?


明明還有不足一小時就是他的生日,但他現在居然無所事事地等待同居人的回來,不管從何種角度來看這件事都肯定是小野大輔的錯,如果不想和他渡過生日,好歹也提早通知,他立即駕車前往一個小野大輔看不見他的地方!




該慶幸與否,小野大輔在十一時四十三分平安到步。他放下早已放棄閱讀的台本,上前湊近小野大輔又盯又嗅。


衣服沒變,身上也沒有酒氣和香水味。


「神谷さん…?」小野大輔嚇了一跳。


「清白吧。」現階段神谷浩史得出這個判斷。


「當然吧!神谷さん想去哪了啦!?」小野大輔一臉無奈。


「誰叫你這個時間才回到家。」神谷浩史雙手抱胸,辯解為合理懷疑。不過,探頭端詳的時候好像瞅見一個藏在小野大輔身後的白色紙盒,他伸手指着,問道:「這是甚麼?」


小野大輔的表情在瞬息之間亮了起來,他將紙盒放到神谷浩史的眼前,說:「這個是蛋糕!」


「吓…?你已經買了…?」神谷浩史禁不住瞠目結舌,小野大輔的行動速度實在是超出他的預期,又不如說已經直接否定了今天的等待。


「這個先不說。」小野大輔若無其事地將紙盒放在一旁。


「不、這個才是重點吧!你不用把我的話當真的……」


「不要緊的,我始終都是破壞了規矩。」小野大輔妥妥地抓住打算往蛋糕盒移動的雙手,「神谷さん聽我說,我在今天的收錄現場看見梶くん的演繹簡直就是淋漓盡致,我都起了雞皮疙瘩,所以我整天都沒有揍打梶くん。」


「買八塊蛋糕也太浪費金錢了!」


「今天還看見一個表現出色的新人,但是他在我磨蹭的時候已經走了,我來不及稱讚他……」小野大輔垂下眼簾,甚為失望。


「我承認自己是大叔啦,大叔才吃不下這個數量的蛋糕!」


小野大輔卻不滿地撅着嘴巴,「唔…神谷さん有沒有聽的?要不然我親你喔?」


神谷浩史無疑是有一刻的心動,他抿了抿嘴,二話不說地踮起腳尖,啄着厚實的唇瓣。唇分,他還瞅到小野大輔臉上的緋紅,並咕噥着「神谷さん…這個太犯規了…」這句話,他的嘴角不禁上揚起來。


世上好像有一件事叫作「先下手為強」的吧。


「啊呀…真是的……」小野大輔別無他法似的搔着頭,伸手打開了紙盒,「明明我還打算剛好十二時正的時候才拿出來的…!」


神谷浩史一看,紙盒內擺放着一個完整的忌廉草莓蛋糕,一白一紅層層相疊,正中央托起一塊寫着「Happy Birthday」的巧克力塊。


是蛋糕。他頓時熱淚盈眶。


「神谷さん,四十四歲生日快樂。」小野大輔展現出柔情似水的笑容,彷彿可以將神谷浩史的孩子氣毫無怨言地蓋過及包容,「既然要買八塊蛋糕,倒不如買下一個完整的蛋糕替神谷さん慶祝生日吧。」


「甚麼啊…笨蛋…你就是為了準時拿蛋糕出來才說那些廢話嗎?」神谷浩史稍稍低頭,他不想讓小野大輔發現眼眶的濕潤。


「不只是那些話,我還特意拜託居酒屋的店主讓我將蛋糕寄放在冰箱冷藏,你可要知道蛋糕店是多早閉店的啦……」


「你一個人去居酒屋?」


「嗯…」


「噗、哈哈哈哈!」神谷浩史的腦海中浮現出堂堂一個四十歲大叔孤獨一人逗留在熱鬧的居酒屋的畫面,就忍俊不禁了。


「別笑啦,我多尷尬…!」小野大輔這樣說着,自己卻跟着笑了起來。


歡笑過後,神谷浩史深呼吸一口調整情緒,「謝謝你。不過我有一個生日請求。」


「願聞其詳。」小野大輔投出率直的眼神。


「小野くん,叫我一聲『大叔』。」


明明早上才禁止對方來着,晚上又要恢復正常,神谷浩史也心知此行為是相當矛盾,但是作為一個名符其實的大叔就是這麼的矛盾,聽多了會覺得厭煩,聽不見又會掛念。


兩人四目交視,會心一笑。


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小野大輔只是輕聲喊道:「大叔。」


還是這樣子令人安心。


-END-


其實這是送給慨嘆自己老了的友人的生賀,不過可能不是甚麼優秀的文(禮)章(物)就是了←


對於大叔來說最棒的禮物應該是「安心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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